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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静枫抖音小说:跟随叶静枫的恋爱故事,感受青春热血的浪漫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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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静枫抖音小说:跟随叶静枫的恋爱故事,感受青春热血的浪漫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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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只进行片段推文,该小说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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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我依然是公主》作者:窗前夜曲

简介:

叶静枫是大商的公主,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八岁的时候瞎了眼,此后,便如同冷宫的弃妃,住在最偏僻的宫殿里无人问津。

十六岁那年,她的父皇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她这个女儿,让她重新过起了如珠如宝的日子,还为她招了一位德才兼备,温柔体贴的驸马。

成亲在即,她突然复明了。

她假装失明,想要给父皇,母后,还有未来驸马一个惊喜。

她听到门外高喊“皇上驾到”,进来一个太监,高喊“皇后娘娘驾到”,进来一个宫女。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时,听到门外高喊“国师求见”,她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害怕又进来一个太监,期待她的驸马可以揭穿两个胆大妄为的骗子。

然后,她看到一个身穿龙袍,英武伟岸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跪在下首:“微臣参见公主。”

叶静枫攥紧扶手,龙袍易姓,这是造反成功了。

她是该继续瞎呢,还是继续瞎呢,还是继续瞎呢?

【阅读指南】

1、女主身世是刀,感情线是甜。

2、1v1,轻松,帝王专宠。

一句话简介:小瞎子遇上大骗子

小说正文片段:

开宴的时辰还未到,等候的功夫,提前赶到的官员及其亲眷被允许前往御花园游园。

一圈逛下来,叶静婷对身旁的一众贵女道:“走,随本宫去寝宫歇歇脚。”

贵女中不乏想要入宫为妃,听闻可以去后宫走一遭,欣然应下。

行至中途,一名大内侍卫走上前:“长公主殿下,诸位小姐,前面是后宫主子们的寝宫,不可擅闯。”

叶静婷眸光一凛,口吻凌厉:“大胆,居然胆敢挡本宫的路,本宫是要回本宫自己的寝宫歇脚!”

她怒气冲冲地走上前,一巴掌扇在侍卫脸上:“滚开!”

说着,不管不顾地往前走。

一众贵女面面相觑,顿了顿,跟上她的步子。

这位前朝公主或早或晚会入主中宫,自己若能入宫,免不了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还是顺着她为好。

临近晴澜宫,朱正豪身着飞鱼服,腰间别着佩刀,一步步来到叶静婷面前站定:“宫中已为诸位准备了雅轩阁作为歇脚之处,还请诸位移步。”

他身后,一整队的锦衣卫站成一排,筑成人墙。

叶静婷扬起手掌,朱正豪面不改色:“臣奉命守卫皇宫,殿下若是无故对臣动手,臣定会禀明皇上裁断。”

他是朝廷命官,不是任人欺凌的无名小卒,这一巴掌下去便是触犯了朝廷例律,要受到处罚,皇亲国戚也不例外。

平宣侯之女苏洮洮上前抓住叶静婷的手腕,劝阻道:“殿下,时辰不早了,马上就开宴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强闯后宫,事情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叶静婷狠狠地将她甩开,顺势放下手臂,幽幽道:“寝宫闲置着,歇歇脚又何妨,莫不是里面住了什么人?”

朱正豪绷着脸:“殿下逾越了。”

叶静婷遥遥看了一眼晴澜宫门头上悬着的灯笼,冷哼一声,携一众贵女离去。

新料子赏赐的对象没能查明,据宫中的眼线回报,李霄曾在晴澜宫用膳,晴澜宫周围被禁止靠近,她怀疑赏赐的对象就住在晴澜宫里。

今日这一行证实了她的猜测,早前几次进宫都没人拦着,这一次竟连锦衣卫指挥使都出动了。

真是可恶,李霄居然用她的寝宫养女人,拿她的东西赏赐女人,待她当上皇后,定要狠狠地收拾那个贱婢,加倍讨回。

*

中秋宫宴的特别之处在于一边赏月一边享受美酒佳肴,地点设在金霞殿外的空地上。

夜幕降临,上千盏精致华丽的宫灯陆续被点燃,灯火璀璨,宛若天上的星河,美不胜收。

酒菜上桌,人齐了,李霄登上主位,俯视全场:“开宴。”葛舟尧扯着嗓子:“皇上有旨,开——宴——”

乐师们开始演奏,悦耳动听的旋律传遍每个角落,二十多位婀娜多姿的舞姬踏上红毯来到人前翩然起舞。

一曲罢,舞姬们退场,吏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起身:“皇上,小女(我儿)……”

与此同时,他们口中的“小女”和“我儿”踏上红毯。

两两相对,五分尴尬,五分不愿退让的坚持,机会难得,谁不想在新君面前露个脸。

李霄道:“一个一个说。”

吏部尚书拱手:“启禀皇上,小女自小在画技上颇有天赋,今日良辰美景,花好月圆,有些感悟,愿为皇上献画一幅。”

大理寺卿拱手:“启禀皇上,我儿亦擅此技,愿为皇上献上一幅。”

李霄没有错过,还有几位官员及其子女慢了一步,起身又坐下了。

这般一个个献艺,怕是到天亮都排不完。

他对葛舟尧吩咐几句,葛舟尧扬声道:“皇上有话,在场凡擅长丹青墨宝都上前来进行比试,皇上会亲自评选,优胜者有厚赏。”

话音落下,大家都高兴了,即便不能夺得魁首,能在皇上面前混个脸熟也好。

男男女女合计五十多个一起走上红毯。

葛舟尧命人搬来五张长几,另附文房四宝。

这是宫宴不是考场,众人都很有分寸,一盏茶过去,题诗作赋的都完成了,半柱香过去,作画的都停笔了。

底下的人想展示自己,李霄初到京都,又何尝不想借此机会认认脸,日后选拔人才的时候能够心中有数。

他依次看过去流露出满意的神情,工部尚书之子的诗很有灵气,骠骑将军之子的字写得气势磅礴,吏部尚书之女的嫦娥奔月图十分应景,此外,从字里行间能看出,另有几位青年才俊都是可造之才,分别给予了赏赐。

谁都知道,献艺是表面的,献人才是真正的目的,在众人看来,吏部尚书之女这是入了新君的眼,隐隐投去或是艳羡或是嫉恨的目光。

殿阁学士之女上前:“皇上,民女自小习舞,愿为皇上献舞一支。”

她容貌瑰丽,身姿窈窕,步履轻盈,行走间,给人一股轻灵之感,一看便知功底不俗。

“准。”李霄应下。

不出所料,她的舞技不输给宫廷舞姬,令人赏心悦目。

李霄大手一挥:“赏。”

随之,陆续有人上前献艺,他一一应允,赏赐丰厚,君臣尽欢,其乐融融。

叶静婷端着长公主的姿态,不好如那些小姐一般自荐,看在眼里,暗暗生恨,她寻了个空子,嗓音清脆响亮:“皇上,中秋佳节,举国同庆,为何不让住在晴澜宫里的那位娘娘一起参宴?”

李霄说什么初登大宝,忙于政务,暂时没有纳妃的打算,原来只是托词,把人偷偷藏在后宫里,今日,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挑破这件事,只要李霄松了口,同意选秀,她便能早日入主中宫。

声音传开,所有人停下手上的动作,面露惊诧,看向上首。

后宫已经有人了?

李霄沉下脸,目光一寸寸结冰,似要将人冻住:“不知长公主从何处听来的传言。”

她这是托词,还是已经发现了叶静枫?

叶静婷道:“这可不是听来的,本宫与几位小姐今日亲眼所见,晴澜宫掌了灯,还有人守着。”

她环扫几位同行的贵女,定睛苏洮洮。

苏洮洮缓缓起身,面露难色,一颗心仿佛架在火上烘烤,她既不想惹新君不快,也不敢得罪前朝公主,吞吞吐吐:“民女确有看到晴澜宫掌了灯……”

原来没有发现,李霄沉了一口气:“晴澜宫里的确住了人,不过并非是朕的妃子。”

叶静婷在心中怒吼:“骗人,不是妃子,为何要遮遮掩掩,为何会把所有的新料子赏赐给她!”

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当面直言,说出来便是间接承认了她在宫里安插了眼线。

她质问道:“住在寝宫里,不是宫妃,会是何人?”

“朕的后宫里住了何人需要知会长公主吗?”李霄嗓音透出火气。

当下李家掌权,撕破脸吃亏的只会是叶静婷,鲁国公起身打圆场:“皇上误会了,殿下只是关心皇上,皇上登基一年有余,不曾选秀纳妃绵延子嗣,殿下盼着有人能为皇上分忧,为皇上诞下龙嗣,延续血脉,稳固江山社稷,一时有些心急,还请皇上恕罪。”

各家亲眷都在场,李霄不欲将此事闹大,扫了兴致,没有继续追究,道:“把月饼呈上来。”

御厨们下了功夫,把月饼做得精致,饼皮上图案各异,有玉兔,月桂,祥云……口味也有很多种,像是莲蓉,黑芝麻,红枣,桂花……

众人面上夸口不绝,心里却还在为刚才的事犯嘀咕。

李家其他人都不在皇城,住在后宫寝宫,享受着主子的待遇,又不是娘娘,莫不是传言是真的,皇上命锦衣卫寻了男人藏在宫里?

“皇上,草民等人愿献艺,为皇上助兴。”以承安伯之子郭弘乐为首的一众京中纨绔走上前。

有人拿着萧,有人抱着二胡,有人托着琴,有人背着鼓,有人抓着两只铜铃,更多的手握一把折扇。

一个个相貌出众,混在人群中能被人一眼分辨出来那种。

这是吹拉弹唱加伴舞一条龙,一眼看去便知,与那些别有用心的不同,当真是为了助兴,李霄被勾起了兴致:“准。”

整个晚上都不见他面上有太大起伏,唯独对这些人另眼相待,众人越发笃定心中的猜测。

“嘟——”吹箫的那人一张口跑音了。

他面上讪讪,旁人都说,他不学无术,空有一张脸,他自己也是那么想的。

郭弘乐对众人致歉:“刚才的不算,是试音,现在开始。”

他站在一众临时凑在一起的乐师面前,打了一个手势。

“咚——”

“哔哔——”

“当当当——”

奇怪的混合音顿时传遍全场,余下的人展开折扇开始群魔乱舞。

单个出丑不如一起上,反正他们也比不过前头那些天之骄子。

李霄:“???”

全场:“???”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混子,抚琴的那个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不过他仅凭一己之力拯救不了这么多猪队友,以及被家中胁迫的假队友。

跳舞的人之中也有出色的,那人长相阴柔,肤色雪白,身着一袭轻飘飘的红色舞衣,妩媚妖娆,下腰,一字马,接连转体,来到李霄面前。

远远的,叶静枫道:“听起来好热闹,好有趣,在表演什么?”

知语干巴巴道:“奴婢看到有一名男子跌进皇上怀里了。”

叶静枫怔愣,每年跌进父皇怀里的妃子不下几十个,第一次听说有男子。“啊~~~”郭弘乐俊俏的脸上神情惆怅,举起纸扇,放开歌喉:“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星辰又闪又亮……”

“哈哈哈哈哈……”众人绷不住放声大笑。

魔音穿耳,李霄身前甩袖舞扇的红衣公子被惊得闪了腰向李霄倒去,李霄抬手托了他一把。

承安伯喝进嘴里的酒一口喷出去。

他就这么一个嫡子,盼着他能有出息,听闻皇上命锦衣卫调查京中青年才俊,欲为朝廷吸纳人才,他儿子没有出众的才华,幸得一副好容貌,就想借此机会让儿子露个脸,将来袭承爵位能够顺遂。

他一直知道他儿子不着调,但没想到会这么不着调,这可是在御前啊。

搅合了宫宴,触怒皇上,怕是不能善了了。

表演结束,全场鸦雀无声。

虽说鲁国公一系和一些自视甚高的前朝旧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经常在朝堂上与李霄做对,可这天下到底是姓李,谁也不敢做得太过火,而这些不学无术的废物是在上赶子找死。

李霄站起身看向承安伯:“令郎有心了。”

这些人以郭弘乐为首,定是他牵头促成。

承安伯双腿打颤,脸色惨白,在他看来,李霄是在指责他教子无方。

他正打算上前请罪,只听李霄笑着道:“这个表演很有趣,都有赏。”

为搏自己一笑,居然准备了如此别具一格的表演,真是难得。

郭弘乐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他与几位友人担心被好男风的新君看上,特意搞了这么一出,身为京城第一风流公子的他更是舍下脸面,编了一首乱七八糟的歌,配上跑调的嗓子,怎么还是没能躲过去?

他宁可被降罪,也不愿得赏赐……

李霄没有发作,众人向郭弘乐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这都能容忍,定是相中了他的好颜色。

李霄浑然不觉,一场宫宴会“坐实”了他好男风的传言。

葛舟尧得其吩咐,扬声道:“皇上龙心大悦,为诸位也准备了一个节目。”

话音落下,千盏宫灯熄了大半,周遭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只能看到朦胧的身影。

与此同时,众人注意到,膳席尽头,灯火阑珊处,不知何时搭了一个台子,台子上立着一扇素白的屏风,屏风上映出一个琴台的剪影,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在琴台前缓缓落座,一双素手抚上琴弦,登时传出轻缓悠扬的琴声。

高台四周依次点亮了十六盏落地宫灯,每盏宫灯旁边有一位外披透明纱衣,内着粉色裹胸,手臂上缠绕着黄色薄纱罗披帛的舞姬,舞姿摇曳。

她们并非事前做过演练,凭借自身对曲境的感悟,扭动身体,摆出各种姿势,宛若天上的仙女。

琴声似水浪般起起伏伏,时而轻柔舒缓,时而活泼欢快,众人沉浸在曲境中,仿佛置身云间的仙宫。

“啪啪啪——”琴声止,烛火熄,众人回过神来自发地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屏风后,叶静枫睁大水眸,眸光忽闪,这是成功了吗?

她本想为父皇弹奏近日修复的残谱《仙宫乐》,常甸提议在宫宴上献曲,得到了父皇的应允。

究竟能不能成功她不敢肯定,生怕搞砸了宫宴,沦为笑柄,被父皇降罪。

“嘭——”夜空中接连炸开绚丽的烟火,众人被夺去了目光。

借着月光,李霄来到高台上,对叶静枫道:“这烟花是朕为你庆生准备的,喜欢吗?”

叶静枫抬头,双眸映着烟火的光芒,听着炸裂声,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美轮美奂的景象,唇角上扬。

儿时每到生辰,父皇身边的宫人会送来一件首饰作为生辰礼,只此而已,还是第一次这般隆重,她欣喜道:“儿臣喜欢,多谢父皇。”

李霄看着被月华笼罩着的姝色女子,微微失神,心底突然涌出了一个念头,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烟花落幕,千盏宫灯重新被点亮,众人不由自主地看向高台处,想一窥那位神仙妙手的宫廷乐师的真容,发现那里空空荡荡,忆及方才那一幕,仿佛只是一场游历仙宫的梦境。

叶静婷目光依次划过一众宫廷乐师,她手上只有《仙宫乐》的残谱,若是能拿到方才那位乐师手中的琴谱,她便能在民间扬名。

回到晴澜宫,知语将一个食盒放在桌上,取出一盘月饼,道:“皇上说殿下的曲子很好听,特命御膳房做了月饼赏赐给殿下,十六块月饼,十六种口味,殿下喜欢什么口味告诉奴婢……”

“不用了,我都想尝尝。”

十六这个数量不是巧合,是为了给她庆生,她要全部吃掉。

叶静枫摸到装月饼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随手拿起一块,一口含住,是咸蛋黄莲蓉陷,眯起双眼,好好吃。

*

翌日,李霄再次对着吊在寝殿里的仕女转鹭灯出神。

葛舟尧这回知道了,李霄这是有心事,并非是这盏灯有什么玄妙之处。

果不其然,李霄凝眉道:“朕想过了,朕的公主这般好,这天下没有人能配得上她。”

“皇上说的是。”葛舟尧点头,他也觉得他们家大殿下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绝色倾城,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琴艺超凡。

李霄继续道:“也没有人能保护好她,除了朕。”

“皇上说的是。”葛舟尧再次点头,眼下只有李霄能唬住大殿下,把她哄得开开心心。

李霄郑重其事:“所以,嫁给朕才能保她一生平安喜乐。”

葛舟尧浑身一震,目瞪口呆,李霄扮演着先皇的身份,一口一个朕的公主,居然怀着这种心思,大殿下已经有婚约了啊!他弱弱道:“大殿下有眼疾,不堪为妃。”

天下美人何其多,想要通过选秀,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有要求,身有缺陷,连宫门都进不来。

“无妨,朕不在意。”李霄忆起傻乎乎被他骗的姑娘眉眼含笑。

揭叶静枫的短处无用,葛舟尧硬着头皮说起李霄的不是:“皇上先前不是说,大殿下认为您粗鄙野蛮,凶神恶煞,恃强凌弱……”

直白的说,就是你喜欢大殿下,可大殿下不喜欢你!

李霄挑眉:“你不是说朕乃谦谦君子,博识多通,凤表龙姿,气宇轩昂,高风亮节,宽以待人,她只是不了解朕才会误解,难道是在哄骗朕?”

葛舟尧傻了眼:“……”

李霄居然把他随口拍马屁的话记得分毫不差,现在收回来行不行?

当然不行,收回来就是欺君之罪,脑袋搬家。

他眉头一拢,举起一只手:“皇上可别拿老奴说笑了,老奴说得句句属实,天地可见!”

李霄露出笑容:“既是如此,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由他亲自守护小瞎子就不必再担心了。

念头一起,心跳骤然加快了几分,他挺直脊背:“朕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她。”

人离开视线,葛舟尧“扑通”一声跪下:“老奴愧对皇后娘娘。”

他这是间接害了叶静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

晴澜宫,叶静枫窝在微微摆动的秋千上,掌心里团着蓝眼睛的白团子。

耳朵尖,下巴,小短腿,小爪子,肉垫……依次摸过去,不自觉露出笑容。

“皇上驾到——”

听到常甸的声音,她将小奶猫交给如兰,起前相迎:“儿臣参见父皇。”

李霄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对比初识的那段日子,心道,她这是喜欢上自己了吧,而不是明嘉帝。

假父女坐下来,李霄道:“你年纪已经不小了,父皇打算为你指一门亲事。”

叶静枫心底一瞬间掀起了波澜,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不知父皇给她选了一位什么样的驸马,对方会不会嫌弃她眼盲。

李霄接着道:“朕仔细考量了一下,觉得明王世子最合适,他与你外家表哥齐名,乃当世不可多得的人才,文武双全,相貌堂堂,才思敏捷,谦逊有礼……”

他想以自己的身份迎娶叶静枫,她对他不了解,他就亲口告诉她好了。

叶静枫袖摆下的手攥成拳,眼底的光亮慢慢褪去,即便父皇说得再好又如何,她已经亲眼所见。

对于这样的结果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身为公主不过是皇族的棋子,有几人能够凭自己的心意嫁给如意郎君,何况她只是一个不能自理的瞎子,不能指望她出嫁后还有利用价值。

父皇并非是与她商议,只是把决定好的事知会她,若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推拒,不会使他改变主意,只会激怒他,遭到厌弃。

不如顺着他,出降的时候让他多给自己一份体面,让李家人觉得她受宠,不敢轻视她。

思及此,她打断李霄的话,抿出笑容:“儿臣……都听父皇的。”

李霄凝眉,他天天看着叶静枫,岂会分辨不出她的笑容是假。

小瞎子对着他这个身份肯定不会说实话,他交代完,匆匆离去。

出了门,他放轻脚步回到殿内,只见叶静枫憋着小嘴,吩咐知语:“带我去见许嬷嬷。”

来到质子宫,进了寝房,屏退左右,叶静枫扑进许嬷嬷怀里,眼泪决堤而出:“嬷嬷,原来父皇对我这么好,是一早就做好打算,让我嫁给蛮横粗鲁的明王世子,让明王一家误以为我受宠。”

许嬷嬷看着尾随她而来的李*明王世子*霄:“……”

李霄:“……”帝王指婚,哪怕是乱点鸳鸯谱说的也都是好听话,能把一个不学无术的混球夸成惊才绝绝的状元郎,能把一个心思歹毒的丑妇夸成贤良淑德的美人,听上去让人觉得是才子佳人,天赐良缘。

李霄自卖自夸的话,叶静枫一个字都不信,哭得伤心欲绝。

换成谁都好,为何偏偏会是她最讨厌的那个人!

许嬷嬷眼睛瞧着李霄,顺了顺叶静枫的背,问道:“殿下是说皇上给殿下和明王世子指婚?”

天呐,新君居然对她家殿下起了那种心思,她早该想到,若非是见色起意,他为何要善待一个对皇权有威胁的前朝公主。

哼,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

“嗯。”叶静枫松开她,抹干眼泪,噙着哭腔:“当初,明王世子把其他三位藩王世子打得可惨了,连齐王世子那般斯斯文文的病秧子都没放过,乃我亲眼所见,我嫁给他,他会不会打我?”

明王世子将来会袭承王位镇守藩地,嫁给他便要随他去藩地,与和亲无异。

藩地与京城相距甚远,就算受欺负,也没人给她撑腰。

李霄扶额,齐王世子骚主意最多,坏的很,因为他看起来斯文,身子单薄就该放过他吗?

他打的都是该打之人,怎会欺负一个小瞎子。

许嬷嬷不知当年的隐情,只能和稀泥:“对于习武之人。动动拳脚功夫很平常,明王封地位处边塞,为守护大商的江山,连年征战,听闻明王世子十四岁便上阵杀敌,十六岁成为一军统帅,屡立奇功,名扬天下,身手自是不俗,出手难免重了些,不过,世子到底是出身王侯,通晓礼义廉耻,断然不会是那等欺凌弱女子的畜生。”

李霄冷眼,这老货是在拐着弯点他。

“可我还是不想嫁给他,他也不会想要一个没用的瞎子当世子妃,未来的王妃,被人耻笑。”叶静枫抽抽嗒嗒。

明王需要一位有能力的主母打理后宅,无后顾之忧,她已经预见到自己会成为有名无实的主母,任由妾室欺到头上,无可奈何。

许嬷嬷心疼道:“殿下莫要自轻,殿下这般好的姑娘,谁都会喜欢。”

旋即问道:“殿下想要一位什么样的驸马?”

面对许嬷嬷,叶静枫说得很直白:“我想要一位温柔体贴的驸马,不会嫌弃我,不会纳妾,和我一起住在公主府,过安稳的日子。”

吐完了心中的不快,心愿也说出来了,她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握着许嬷嬷的手道:“我知道,父皇已经做了决定,容不得我选择,等到了封地,我便求世子找一处远离王府的宅子安置你我,他想纳多少个妾室,我不会干涉。”

李霄:“……”

人还没过门,就打算跑了。

许嬷嬷对此没有发表看法,叶静枫的未来如何全然掌控在李霄手里,待叶静枫离开后,她双手撑着床沿向李霄见礼:“老奴参见皇上。”

“免礼。”李霄是得了许嬷嬷的暗示留下来的,他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恳请皇上放殿下出宫。”许嬷嬷道:“皇上也看到了,殿下对皇上毫无威胁,只求安度一生。”

李霄双眼微眯:“离开皇宫,她便会知晓一切,只有留下来,朕才能保她一生无忧。”

“那些事总不能瞒她一辈子,早晚会被她察觉,先前不说,只因困在这方寸之地,不想她徒增忧思。”许嬷嬷道。

“如何不能瞒她一辈子,朕可以!”李霄郑重道。

他可以让叶静枫一辈子当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不是什么亡国遗孤。

许嬷嬷问道:“皇上是想将殿下一辈子囚禁在宫里吗?”

李霄眉心一拧,他讨厌这个字眼:“朕要让她当朕的妃子,何来囚禁之说,迄今为止,朕从未限制她出行。”

许嬷嬷愁眉不展:“皇上初登大宝,许是还不了解这后宫之事,等到皇上选秀纳妃,宫里的主子多了,除非如前朝那般将殿下囚在这间院子里,否则总有人会让她知道。”

人一多,免不了争风吃醋,必会有人对她这位瞎眼的前朝公主看不过眼。

短暂的沉默后,李霄道:“前朝如何朕不知道,但朕的后宫只能由朕做主,朕不会拘着她,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皇上这是何苦呢,天下美人何其多,何必为殿下花费那么多心思,让殿下出宫,便可省去那些麻烦。”

前朝时见了太多的阴私,无论周皇后给叶静枫安排的那桩亲事能不能成,许嬷嬷都觉得不该让叶静枫留在宫里与其他妃嫔过着明争暗斗的日子。

如叶静枫所说,许一个自己能做主的人家,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李霄脸色一沉,恼怒道:“朕将你留下,是念及你是她的奶嬷嬷,与她相伴多年的份上,朕要怎么做,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守好你的本分!”

说完,他跨出门槛。

什么叫天下美人何其多,这是在讽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贪图叶静枫的美色,打着金屋藏娇的主意!

虽然叶静枫的确很美……

如果不想继续隐瞒下去,倒是有很多人选可以托付,李霄心底徒然涌出一股燥意。

没走几步,葛舟尧迎面而来:“皇上,锦衣卫指挥使有要事禀报,人在御书房外候着。”

李霄眸光一凛,加快脚步。

所谓的要事,多半不是好事。

*

御书房,朱正豪道:“皇上,臣收到消息,柳大人巡视河坝的时候,河坝损毁,柳大人落入水中失踪了。”

他口中的柳大人是被李霄派去赈灾以及监督灾后重建的钦差,柳成济。

李霄睁大双眼,一拳砸在案板上:“河坝为何会损毁,人为何会失踪,朕不是命你差人暗中保护他!”人选是他力排众议定下的,到头来,工程毁了不说,人还搭进去,今后他再想安排人手的时候,阻碍会更多。

朱正豪单膝跪地:“听派去的人说,地方官多有懈怠,柳大人不得已亲自去监工,平日都无事,毫无预兆,突然就崩塌了一块,派去的人当时就跳下去救人,没有找到,河坝损毁的原因还在调查。”

李霄闭了闭眼,既是柳成济亲自监工,他对河坝的情况一定很了解,河坝会损毁,人为的可能性很高,他冷声吩咐:“一定要把人找到。”

李霄这里得了一手消息,八日后,下头的折子递到朝堂上。

鲁国公叹息了一声:“柳大人到底是年轻,经验不足,急功近利,水还没有退干净,就急着动工,到头来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皇上,您看,修复河坝之事刻不容缓,当务之急应该让王大人即刻动身。”

年轻,经验不足,急功近利,说的是柳成济,却似三个巴掌打在李霄的脸上。

他口中的王大人便是他早前推举的那位前朝旧臣。

李霄眼神冰冷:“鲁国公能够确保王大人一定能够胜任此事吗?”

“那是自然。”鲁国公扬着脖子,胸有成竹:“皇上有所不知,王大人经验丰富,之前经手的差事从未出过岔子。”

“臣附议。”以工部尚书为首的几位前朝旧臣上前。

李霄目光噙着审视的意味依次划过这些人,有人气定神闲,有人缩着脑袋,都没有退让。

他扭头看向葛舟尧,葛舟尧清了清嗓子,道:“皇上,柳大人在殿外求见!”

人回来了?

怎么可能!

众人面露惊诧。

李霄道:“宣。”

葛舟尧扬声:“皇上有令,宣柳大人进殿——”

柳成济得令进入殿内,鲁国公瞥见他脸上的刮伤,笑着道:“这是回来领罪了吗,能回来就好。”

人回来了又如何,差事没有办成,李霄这一次输了。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刚刚登基就一意孤行,不把他们这些前朝旧臣放在眼里,异想天开,是该吃点教训。

柳成济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前方,面上上首跪地:“臣有负皇恩,没能完成差事,请皇上责罚。”

李霄沉声:“因何之故?”

柳成济愤然道:“一因地方官不作为,推脱阻挠;二因有人炸毁河堤,意图谋害臣的性命。”

被鲁国公等推举的王延鄙夷道:“据本官所知,孙县令为国为民,尽职尽责,乃是不可多得的父母官,本官奉命前去治水时,孙县令鼎力配合,怎么到了柳大人口中,却是截然相反呢?”

鲁国公拱手:“皇上明鉴,柳大人失职已是罪过,居然妄图污蔑同袍脱罪,品行恶劣,令人发指,恳请皇上严惩,革除其官职,以儆效尤。”

“臣附议。”鲁国公的应声虫们力挺。

柳成济斜了王延一眼,回转上首:“皇上,臣所言非虚,臣已拿到确凿证据,炸毁河堤谋害臣的性命,正是孙县令派人所为,此外,三年前王大人曾与孙县令合谋炸毁河坝,随后领命前去赈灾,侵吞赈灾银两。”

王延脸色骤变,双眼一瞪:“你血口喷人!”

柳成济冷哼:“本官将证据交给锦衣卫,经审讯,孙县令已经招供了。”

“这……不可能。”王延双腿一软,摊跪在地。

守在殿内的大内侍卫得李霄吩咐,将其拖出殿外。

李霄目光环扫大殿,方才气焰嚣张的一干人等皆垂着脑袋装死,他朗声道:“王大人在任多年,也不知这种事是初犯,还是惯犯,若是惯犯,受害的便不只是柳大人和这一县的百姓,一定要彻查清楚。”

经验确实丰富,贪腐的经验丰富。

随之,定睛鲁国公:“这一次朕就不追究连带之责,望诸位爱卿下一次推举人选的时候,把眼睛擦亮了。”

鲁国公挥出的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还翻了倍,脸色铁青。

一个赈灾的钦差居然会去调查前朝旧事,是他小看了李霄。

李霄转向柳成济:“柳大人功大于过,官进半级,待伤势痊愈后,折返赫县修复河堤,将功补过。”

“臣定不辱命。”柳成济叩首。

“退朝吧。”李霄径直起身离去。

前朝的蛀虫,他早晚会全部清理掉。出了金霞殿,他直奔晴澜宫,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处理赫县之事,没有去听小瞎子抚琴,心里念得紧。

常甸瞧见李霄,弱弱告知:“皇上,殿下身子不适,歇下了。”

李霄冷脸:“何时的事?可请太医看了?为何不禀报!”

常甸道:“自皇上上次来过以后,殿下胃口就不大好,太医看过了,并无大碍。”

李霄默然。

小瞎子听说要嫁给他都愁出心病了。父皇对自己的好是为了做戏,还把自己嫁给自己最讨厌的人,叶静枫近来感受到的快乐全都化为了泡影。

宛若一朵长在墙角阴影里的小花,伸展枝条沐浴阳光,又仓惶地缩了回去,心灰意冷。

她没有睡,就是不想起来,窝在床上缩成一团。

知语上前提醒:“殿下,该用膳了。”

“我没胃口,告诉膳房不必准备了。”叶静枫背着身,闷声道。

知语有些为难道:“皇上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要和殿下一起用膳。”

叶静枫坐起身:“怎么才说?”

“皇上吩咐了,殿下身子不适,就多休息一会儿。”知语如实道。

叶静枫抿唇:“扶我去外殿。”

三十六道御膳都是叶静枫喜欢的,她面无表情,吃得慢条斯理。

李霄想起用一碗芝麻花生汤就换来她一个笑容的情形,心口发堵。

膳罢,假父女相对无言。

叶静枫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起身:“枫儿给父皇弹琴听。”

李霄按住她的肩头:“听李公公说,枫儿不喜欢明王世子。”

叶静枫浑身僵硬,李公公帮她说话了,可说的不是时候,事已至此,说出来只会惹父皇不快。

李公公是好心,她不能不认,否认了,李公公便是欺君之罪。

“朕还未下旨,既然枫儿不喜欢,此事便作罢。”李霄说完感到一阵心悸。

他和许嬷嬷两人的话都没能让叶静枫释怀,她还是讨厌自己。

既然她不愿意,就算了吧。

叶静枫面上诧异,她从未想过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父皇莫不是在试探她吧?

她道:“儿臣都听父皇的,父皇的决定一定是为儿臣好。”

小瞎子还是个小骗子,李霄苦笑:“朕自是会为枫儿选一位最好的夫婿,可朕也想听听枫儿自己的想法,枫儿除了喜欢你外家表哥那样的性子,还有别的要求吗?”

叶静枫默了默,隐晦地透出她的小心思:“儿臣想经常见到父皇,儿臣不想离京。”

李霄微微一怔,一直以来,他只看到小瞎子笨拙的一面,原来她竟是这般聪慧。

如果不是听到她和许嬷嬷的对话,他都信了。

他用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朕就依枫儿,在京城给枫儿开府,选一位容貌周正,博学多才,性情温和,愿意善待枫儿的驸马。”叶静枫怔愣:“多谢……父皇。”

直到听见李霄离去的脚步,她才确信,父皇是真的改变主意了,娇美的脸上浮出喜色。

多日来,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散去。

*

回到寝宫,李霄再度拿起选驸马的册子,翻阅了一遍,标记出三十位,交给朱正豪,吩咐了几句。

葛舟尧看在眼里,欲言又止。

周皇后身故前哪里能想到前朝会在短短六年间倾覆,依照计划,在叶静枫十六岁生辰的宫宴上,为她选的驸马会当众提出迎娶叶静枫。

现如今,生辰已过,对方并未出现,许是有所顾忌,又或许压根不知叶静枫还活着。

再者,若对方的身份会对李家构成威胁,李霄必会阻挠。

基于这两点,他觉得不提也罢,若李霄能依着叶静枫的心意为她选一位驸马,何尝不是幸事。

三日后,朱正豪复命:“皇上。臣依照皇上所说,安排一位盲乞分别向那三十位公子乞讨,有二十五位公子给了钱,安排一位盲妇倒在那二十五位公子面前,有十五位公子主动将人扶起,安排一位盲女从那十五位公子面前路过,掉下一袋金叶子,有十位公子物归原主。”

“安排人向那十位公子家中说媒,就说……”李霄沉吟了片刻道:“就说太傅家中有一位瞎眼的孙儿,知书达理,才貌双全,想找一位夫婿,条件是开府单过,不可纳妾。”

少时教授他的老师年过花甲,被他授予太傅之职,留在昔日的明王封地颐养天年,京城的人家对他不了解,可以借他身份一用,给叶静枫一个不高不低的身份。

“是。”朱正豪领命离去。

又过了三日,朱正豪复命:“十位公子中,除去不愿娶盲女为妻,不愿单独开府,不接受不可纳妾,还剩下三位。”

李霄道:“朕去见见他们。”

第一位是淮阳侯的三公子,江辽。

李霄差人去告知淮阳侯府,明日便可与女方相看,随后,翻进了江三公子的院子。

江三公子的姨娘得讯,来寻儿子:“方才媒人传话,说是明日让你与太傅的孙女相看。”

江辽眉头一拧:“什么!当真让我给一个瞎子入赘?”

姨娘抹了抹眼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家的爵位是前朝时为叶家效力换来的,你大哥又没有什么本事,新君如何会让他袭爵,你娶了那太傅的孙女,让太傅帮忙说说情,许是还有机会。”

江辽怒不可遏:“大哥想得爵位,让大哥去娶啊!”

“别让人听见了。”姨娘慌忙去堵他的嘴,叹了一口气:“你父亲怎么舍得让你大哥搬出府。”

她安抚道:“姨娘问过了,太傅一家都在封地,那个瞎眼的孙女在京城开府,无亲无故,你舍不得你的那几个通房就都带上,她不会知道的,说不准还能借此谋个一官半职,不比你大哥差。”

对于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来说,这的确是一桩好亲事,江辽唯一在意的就是房里的几个通房,听到这话,点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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